【韩张】无题（四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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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普通的升职叫平步青云，那么张新杰的升职可以算得上是一步登天了，所有人尚未反应过来时，他已经迅速在霸图站稳了脚跟，俨然有一人之下的意思，当然背后少不了韩文清的默许。
没有外人揣测那样复杂，韩文清只是很欣赏张新杰，原看他认真细致，做账是最好不过的，后来才知道那不过是他缜密的心思微露出的冰山一角而已，站到一定的高度，这些心思可以运用在方方面面，就显出了惊人的力量，以前太大材小用了。
霸图以韩文清为主，张新杰为辅，十分迅速地更上了一层楼，没有用言语去辩驳别人的质疑，闪着金子光芒利润才能有力地说明一切。
“张先生，我们有个合作案的老板明日会抵达Q市，约老板商谈合同签约，需要老板出席。”
张新杰点点头，有很多事情他可以替韩文清做，不过那是在幕后，台前，老板就是老板，还是有一些无法替代的。
“那老板呢？”
下属面露难色道:“叶秋又出现了，老板他……”
这就够了，叶秋就让足以韩文清无视一切。
“这个合作案很重要，我去谈。”
“张先生……”下属有些忧虑，道:“这次的合作方跟以往的合作方不一样，还是想办法拖一下，等老板回来吧。”
“这个合作案很重要。”
“张先生……”
张新杰抬头，放慢了语速:“我说这个合作案很重要，听明白了吗？”
为了展示足够的诚意，洽谈的时间地点都由对方来定，这么被动的局面实在很糟糕，然而却也无可奈何。
22:30
驱车来到灯红酒绿的场合，张新杰站在门口看了一眼腕表，很好，时间地点仿佛都调查好了一样，刻意跟他反着来，真是个很难缠的对手啊。
“常老板。”
“张先生果然像传闻中一样那么守时啊。”常老板没有理会他伸出的手，而是朝他吐了口烟作招呼。“来，坐吧。”
“这是个好习惯不是吗？”
张新杰看了一眼包厢沙发上混坐的男男女女，实在无意上去挤出一席之地，自去搬了一张矮椅，端正挺直与合作方隔桌相坐。
“韩老板没有跟张先生一起来吗？”常老板看着门口，佯装疑问:“守时是个好习惯，韩老板应该好好学学。”
“常老板说的是，不过我家老板因故不能来，十分遗憾，托我向您致歉。”
“呵！”
烟灰掉落的瞬间，张新杰已经被人扭着胳膊半跪在地上了，头被死死按着，脸压在玻璃桌面上，一片凉意，微微挣扎后脑勺就顶到一个冰冷的管状物，不难想象那是什么。
震耳的背景音乐识趣地按了暂停，整个包厢落针可闻，五彩斑斓的闪光灯却没有关，照在人脸上光影斑驳。
常老板倾身向前，伸手在张新杰眼前咫尺之距的烟灰缸里掐了烟，然后俯视着砧板上“鱼肉”，也许是多了层玻璃的掩饰，眼睛波澜不兴。
“韩文清也太不给我面子了，要知道这笔生意几乎是我白送钱给你们霸图，不是我求着你们。”
“我家老板因故不能来，十分遗憾，托我向您致歉。”
常老板见他态度不卑不亢，反而乐了:“呵呵，致歉，整的这些虚的有什么意思，这样吧，你们霸图让1%的利给我，我就不计较，我也告诉你，1%的利不过区区几千万，我还真没放在眼里，我讨的就是这个面子。”
“你查过我的底细就该知道我这个人喜欢整数，要么50%，要么0%，不整的数，太难看。”
“张新杰，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！”
戳在后脑勺的力道加重了，耳边可以听到机括转动的声音，仿佛死亡之神的召唤。
常老板消磨着最后的耐心:“改变主意了吗？”
“要么50%，要1%……”
一分钟左右的沉默，常老板使了个眼色，所有的压力都松开了，张新杰扶了扶眼镜，依旧挺直端正地坐着，谈判最佳的状态。
“常老板，这份合约……”
“等一下。”常老板烦躁地抓了抓头发，不肯吃亏道:“好，面子我可以不要，我这次来特意为了见韩老板，道个歉总是应该的吧。”
张新杰的强硬也适可而止:“当然。”
“道上的规矩，那么以酒赔罪，我们这次一共来了 20多个弟兄，所以……”
余人瞬间清理了桌上的杂物，依次排开20多个玻璃杯，七手八脚地倒着酒，酒类不一，却无一不是烈酒，看着就让人一阵胃疼。
“等你道完歉，我就签字。”
张新杰微一权衡，应道:“好，服务生，麻烦给我一大杯冰水。”
所有人的注视下，张新杰端起了第一杯，没有任何出丑的窘态，修长的手指握着酒杯，甚至可以算得上优雅，酒至一半，动作稍稍有些迟缓，到最后，舌尖已经麻木，顺着喉咙滑下的已经不是酒，对他来说，跟水没有什么区别。
当放下最后一个空酒杯，张新杰握住那杯冰水，冷意激出意识的一丝清明，随后摘了眼镜放到桌子上，将满满一大杯冰水从头上倾到了下来，思维恢复了大半，慢条斯理地抽出纸巾擦干手指，重新戴上眼镜。
“常老板，对于老板未能出席十分抱歉，我们的合约可以签了吗？”
常老板抬眼看着他，发梢上还有滑落的水珠，领带衬衫也有些松散，然而神态依旧那么从容不迫，他服气了，是真的服。
“笔！”
“合约一式三份，我们老板签了字，会亲自派人给您送过去一份。”张新杰收好合约，起身道:“常老板，合作愉快，我觉得有些不适，恕不能奉陪，这是小宋，有什么事情找他就可以。”
“不送。”
出了包厢，张新杰整个身子都垮了起来，勉强走了几步，找了个人少的地方，靠在墙上缓着酒劲，打了电话，简单说明了情况，然后就等着人来了。
“诶，乐乐，这里有个人。”
一起勾肩搭背地从厕所返回的黄少天和张佳乐，目光四处乱看的时候，瞥到了墙角的人影，出于好奇上前看了看，哟，小哥哥挺帅嘛。
“这不是霸图张新杰吗？”
黄少天奇怪道:“你认识啊？”
“大孙给我看过他的照片，说以后可能会合作，让我记住，不要不记得人家的名字。”
黄少天有些得意:“我就不用记这些乱七八糟的。”
“所以我是老大，你是小弟啊。”
“哟呵，那张花花大佬，我们现在怎么办，小弟听您的？”黄少天摘下张新杰的眼睛，玩似的架到自己的鼻梁上，琢磨着道:“诶，Q市不是霸图的地盘嘛，那怎么会放张新杰一人在这里？韩文清呢？好大的酒味呀，看他斯斯文文的没想到也是个酒色之徒？怎么会喝这么多，会不会是失恋了？听说失恋的人最喜欢借酒消愁了？哇，没天理呀，这么帅也会失恋，那个那么不长眼？说起来现在的女孩子真的很难懂，本少这么风流潇洒的美少年居然都没有女朋友，是不是没有天理？是不是？是不是？张佳乐，你说话呀……”
“唔，好吵……” 张新杰难受地皱了皱眉，很快就又没了意识。
黄少天难以置信地指着他，道:“他居然嫌我吵？”
张佳乐摇摇头，道:“没有人不嫌你吵，好吗？黄烦烦，过来帮忙。”
“次奥，为什么要帮他啊？”
“呃……”张佳乐想了想，道:“大概是我姓张，他也姓张，搞不好我们是失散多年的兄弟姐妹。”
“张佳乐，你特么在逗我？？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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