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韩张】无题（贰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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面试同预期的一般顺利，不过职位却不是他所应聘的，眼前堆成山的财务报表，张新杰罕见地有些头疼，隔行隔山，从未涉及的领域让他有些无所适从，然而他并没有拒绝，他想，这也许是个机会。
财务资金，几乎是所有公司的命脉。
“新杰，做起来很吃力吗？”公司同事看着桌上待处理文件的高度，好心地问道：“你刚来可能不适应，需要我帮忙吗？”
“需要。”张新杰没有多想，迅速向现实屈服了。“跨专业的原因，不是很擅长金融方面，我会尽快学习的，不会耽误工作。”
“这样啊，那怎么会……”
已在职场混迹多年的同事很快就反应过来，公司每一个职位，人的去留都有其存在的合理性，而这个合理性未必是可以探究的，尤其是自己所在的公司情况更加复杂。
“我来帮你。”同事抱走了大半文件，然后给了他张名片，道:“我有个同学是金融系教授，最近开了个班正在招生，你可以去听听，应该会有帮助。”
“谢谢。”
朝九晚五的日子一日复一日，单调乏味的仿佛时间已经滞留不前，不经意看向台历，翻过的厚度瞬间让人心惊。
同往日一样准时走进办公室，办公室却似乎有点不同，同事们都没有以往的紧张忙碌，几个女同事聚在一起谈论着什么，眉飞色舞，气氛轻松而喜悦，这通常是假期前夕的状态，然而最近并没有什么法定假日。
“新杰，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不好不坏的消息，要听哪一个？”
张新杰无趣地回答:“我喜欢照顺序来听。”
“好消息啊，听好了。”他的不配合并没有败坏同事的兴致，道:“好消息就是我们公司刚刚打败嘉世，成功谈成了一个数十亿的大项目，有奖金哦。”
张新杰想了想，道:“的确值得高兴，然后呢？”
“不好不坏那个啊……”同事情绪瞬间低了下来，道:“嘉世那边出问题了，叶秋离开了，BOSS不是很高兴，最近工作要特别认真小心，否则后果不可承受。”
“有什么必然联系吗？”
同事挠挠头，道：“怎么说呢？我们BOSS跟嘉世的叶秋关系不太一般，敌人吧，不是，朋友就更不可能了。叶秋，你知道吧，神一般的人，我们公司曾经有三宗大生意，眼看要成了，都半路被他截胡，而且这三宗生意都是BOSS亲自出面的，你说这仇是不是结大了？之后BOSS就跟叶秋杠上了，这不还没赢过，人就撤了，BOSS能不生气吗？”
张新杰默然不言，手指不直觉地在键盘上打出叶秋的名字，随后迅速删除了，目光却还是盯着有过字的那片空白。
“你说真不明白BOSS在想什么，老对头也不是女朋友，走了就走了，不庆祝就算了，生什么气，搞得被人甩了一样？”
“相爱相杀，我喜欢！”
张新杰觉得有些头疼，杯子里剩了半杯隔夜的水，没有多想，一口气灌了下去，凉水顺着喉咙漫向心肺，整个人都清醒了。
手指僵硬地控制点开文档，浩繁的数字隔出一个独立的空间，任由他躲藏。
“新杰，整理一下这个季度的报表，下个星期五董事会要用。”
“好。”
张新杰欣然应下分配的工作，然后盯着对面的同事若有所思，直到对方感觉到了他的目光，莫名其妙地抬头与他对视。
“新杰，你怎么了？”
“我没事。”张新杰摇头，反问道：“你呢，最近有遇到什么事吗？”
同事更加不明所以，道：“没有啊，怎么了？”
“没有就好。”
砰砰砰！
曲起中指敲了敲门，听到里面人的允准，张新杰推开了会议室的门，设在公司大厦最高层的会议室面积几乎占了整层楼的一半，十分宽敞，向外的一面是整片落地窗，没有更高的建筑物遮挡，阳光肆无忌惮地照了进来。
召开董事会的时间，然而会议室只有韩文清一个人，面对着空空的会议桌，上下唇抿在一起，脸部线条冷硬，仿佛别人欠他几个亿。
“会议室的视讯设备有些问题，不得不推迟会议我已经提前通知各位董事了。”
韩文清侧目看着他，道：“没有人通知我。”
“大概是忘了。”
张新杰在韩文清右手边的位置坐下来，直视门口的方向，默不作声，似乎并没有解释的意思。
“你……”
“老板！”
门被粗暴的推开，一人冲了进来，看到有陌生人在场，一时间有些进退两难，看向韩文清，得到目光允许后，上立刻前附耳言简意赅地汇报着情况。
“怎么会这样？”韩文清立即站起来要往外走，心下想着应对措施。“人找出来了吗？”
“来不及了。”
背后传来冷静的声音，韩文清微一回头，前面就应景地响起错杂的脚步声，门口已经出现了一堆人，西装革履，趾高气昂，眼睛冒着豺狼一般的暗光。
“韩老板，有人举报你们公司涉嫌金融犯罪，所以我们需要你们提供公司所有的财务账单供我们审查取证。”
韩文清已经坐了回去，神色自若道:“这需要时间。”
“刚好，我这里有金融方面的专家可以帮忙。”
来人步步迫近，没有留下一点通融的余地，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，一触即发的局面，仿佛已经能嗅到了硝烟的味道。
“不必了，我已经整理好了。”
双方的目光同时看了过来，张新杰扶着桌沿将椅子挪了些许，然后才站起来，直视着来人，伸出了手。
“检察官先生，检察院每天收到的举报大概成千上万吧，每一个都这么兴师动众，真是辛苦了。”张新杰诚恳地关怀，道:“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实名制举报？若是某些人的恶作剧，检察官先生不是白辛苦了。”
“你是？”
检察官看着多出来的这个人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。
“霸图公司财务部职员，你所有的问题都可以问我，你要的财务账单都已经整理封箱，可以直接搬回去，不过……”张新杰眼神一冷，道:“你最好能查出问题，否则我会找律师起诉你损害本公司名誉，造成巨大的经济损失。”
检察官心里有些虚:“我们收到举报……”
“是么？”张新杰看向他的手机，道：“你还可以联系到你的线人吗？”
一切昭然若揭，刚才有多趾高气昂，此刻就有灰头土脸，黯然退出，心里对霸图的恨就更深一层。
“等一下，USB。”一语双关的粗口让检察官脸色瞬间就青了下来，然而当他刚要回击的时候，手里已经放了个U盘。“电子版我已经整理好了，相信可以为检察官先生节约不少时间。”
所有人都离开了，会议室剩下了最初的两个人，不过张新杰没有久留，将坐过的椅子恢复原状，就向门口走去。
“我看过各位董事的行程表，下周三可以重新召开会议，我想没有人会打扰了。”
韩文清置身事外地看完一场戏，盯着到今天不过才见了两次面的人，盯了半晌，却还是看不清，一副眼镜很好的隐藏了一切。
“你……”
“那个线人做的账单数据喜欢向右对齐，很多时候系统会自动完成这一操作，有时格式问题却不可以，他也会不怕麻烦的手动对齐，可半个月前账单却出现了左右不一的状况，我想应该是有什么事占用了他的精力，询问了一下，没有得到回答，就自己去了解了了解，顺藤摸瓜。”
张新杰解释过后，然后道:“这并不困难，不过没有提前察觉，是不是有什么事也占用了您的精力？”
这个问题问的十分冒犯，张新杰出口的瞬间就后悔了，不过他也不想退缩，迎着韩文清的目光寻求他的答案。
“我……”
“抱歉，没什么事，我先离开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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