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福木

千篇一律……

【荧问】晴·情(一)

PS:自割腿肉,人物OCC,不喜勿入,日常求评论^_^

  

        “嗷——呜——呼——”

  声声噑啸冲天,刹时脚下地面震动,险峰乱石滚落,密林中百兽奔逃而出,夜幕下群鸟乱飞,林木大片大片地倒下,邪灵妖氛叫嚣肆虐,暗处的妖藤疯狂延伸,试图捕捉那个惶然无措的“猎物”

  啊!

  妖藤缠上“猎物“的脚腕,小小的一团刹时摔倒在地,追来的邪灵鬼魅一拥而上,贪婪地吸食着属于“猎物”的精血灵气。

  啪!

  喧嚣的鬼叫邪啸之中,响了一声轻微的枯枝断裂的声音,耽于进食的鬼邪并没有注意到,反而是残存一息的“猎物”处在死亡的边缘,五感格外敏锐,微微偏过头,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。

  一双纤尘不染的白履踩着枯枝腐叶缓步而来,垂在鞋面上白色衣袂迎风翻飞,视线稍稍向上,就见一人执伞而立,素衣胜雪,伞亦是白的,暗夜之中分外鲜明。

  这般扎眼的存在自然惊起了邪灵鬼魅的警觉,纷纷抬头,冷幽幽的目光冰箭似的飞射过去,空气中都多了三分寒意。

  “嗷!”

  随着一声刺耳的尖啸,邪灵鬼魅放开了口中的“猎物”,簇拥着朝执伞人冲袭而来,恨不得立刻将不速之客撕成碎片,吞噬殆尽。

  “放肆!”

  执伞人神色自若,微阖了眼睛,无视眼前邪灵鬼魅张牙舞爪的骇人景象,脚步微动,搭在肩上的伞轻轻一挥,一道暗蕴内力的气劲扩散开来,触到的邪灵鬼魅顿化作微尘点点,消逝于天地之间。

  林间瞬时寂静了下来,耳边唯闻风吹叶动的沙沙声,微微仰头看天,空中墨云久聚不散,氤氲着一场风雨。

  “呜呜呜……”

  低泣声混在风声之中,执伞人转过身看着瑟瑟发抖的小团子,心下微动,刚走近两步,却注意到小团子仿佛在泥潭里打过滚一样,全身脏污不堪,瞬间退回一步,微微皱眉。

  哗哗哗……

  云层似是承受不住沉重,大雨哗然而落,一时风雨声纷然,听在耳中扰得人心烦。

  执伞人忍着心中的嫌恶走了过去,微微倾斜了伞的角度,感受不到了风雨的侵袭,受到庇护的人仰起了头,透过迷蒙水雾看着自己的救命恩人,那人眉目十分淡漠,隔着水汽,仿佛从水墨画中走出的人一般。

  “魔么……”执伞人亦垂目看着他,迥异于人类的异色眼睛,周身散发的属于魔类独有的气息。“呵……”

  “咳咳咳……”男人拢手在唇边,轻咳了几声,低声道:“留下,或,跟我走。”

  音刚落,执伞人已经转身,根本不容人思索,幼魔迅速站起来想要伸手去抓他的衣带,表示自己的跟随之意,然而却被闪身避过了。

  “别碰吾。”执伞人冷冷地警告,然而看着畏缩的幼魔,暗叹一口气,伸手牵住幼魔脏兮兮的小手。“吾不喜欢别人离我太近。”

  幼魔似懂非懂地点点头,目光投向相握的手,恩公的手莹润修长,触感仿佛上好的脂玉,却并不温暖,隐隐透着寒意,反而是他的手因紧张有了些许汗意。

  走出密林,执伞人带他来到了溪边的一间茅草屋,推门而入,微一抬袖,屋内的蜡烛已经点燃,暖黄色的光线盈满整个屋子。

  幼魔怯怯地站在门口,坐也不敢坐,默默地看着恩人在屋里屏风后做些什么,半晌过后,才走出来,衣袖半挽着,额上微有汗意,近乎纸色的脸上有了浅淡的血色。

  “有名字吗?”

  幼魔反应了一会儿,回答道:“荧——祸——”

  他回答的十分缓慢,执伞人的耐心却是出奇的好,没有一点儿不耐的神色。

  “问奈何,吾名。”不必人询问,问奈何已自言名姓,随即吩咐道:“荧祸,脱衣服。”

  荧祸没有思考就照他的指令动作,不着寸缕,由人牵着走到屏风后面,后面的浴盆已经注满了温水,坐进盆里,温水柔柔地将包围住,仿佛是慈母的怀抱一般,暖意从心房蔓延到全身。

  问奈何挽袖掬水给他揉洗着头发,力道控制的恰到好处,然而那人的声音却不同于他动作的温和,微沉的声线分外清冷。

  “吾只教一遍,以后自己来。”微微一顿,随即补充道:“每日。”

  荧祸能看出问奈何对肮脏的厌恶,迅速点头,生怕迟了自己就会受到嫌弃。

  沐浴过后,荧祸全身清爽地站在盆中,突然眼前一暗,抬手拉下盖在头上的柔软布料,是一件宽大的袍子,抱在怀里嗅了嗅,上面有着跟问奈何身上一样的冷香。

  裹着垂地的袍子跌跌撞撞地走出来,屋内东南角已经凭空出现了一张小小的木床,被褥皆已铺好,看见他出来,以目示意他过去。

  荧祸听话地走了过去,坐了下来,习惯性地抱膝蜷成一团,目光追随着问奈何流转。

  见他已经坐好,问奈何搬来矮几放在床头,端来烛台,找来一些瓶瓶罐罐放在上面,随后坐了下来,握着荧祸洁净的脚踝放到自己膝上,审视了一下上面细碎的伤口,然后挑出适用的伤药,将药粉细致敷在上面,一一给他包扎妥帖。

  荧祸似是不太习惯,身体十分僵直,不敢有多余的动作,呼吸都控制的十分轻微。

  “睡吧。”

  问奈何收拾了瓶瓶罐罐,起身抬手摸了摸幼魔的头,刚刚洗过的头发半干,带着微微的潮意,微一拂袖,烛火就熄灭了,黑暗笼罩下来。

  荧祸直挺挺地躺在柔软的床上,眼睛却没有合上,而是分外清亮地看着屋顶,似乎想数清上面到底有多少根茅草。

  这是真实的吗?

  几个时辰以前,他以为他死定了,已经放弃了生的希望,然而他活了下来,而且是比以前更好的生活。

  那个人……问奈何……

  荧祸微微偏头,视线转到屋里相对而放的那张床上,借着月光仔细看着救命恩人沉睡的模样,心里告诉自己要好好记住这张脸,永永远远的记住。

  初阳的光线透过支开的窗子照进屋里,将屋内照得明亮而温暖,外面风拂树动,投射地面上,光影斑驳错乱。

  荧祸揉着惺忪的眼睛坐起来,床头矮几上已放好量身而做的新衣新鞋,微怔了一会儿,向对面看去,人已经不在了,床铺叠的整整齐齐。

  没有久坐,荧祸迅速穿戴好后,有样学样地收拾着自己床铺,将床单抹到一处褶皱都没有,心下才稍安。

  走到外面,问奈何正握着细绢在拭剑,剑身光洁似镜,映出了后面的荧祸的脸,隔剑对视半晌,前者收了细绢,屈指弹剑,剑声响若龙吟。

  随手将剑向后抛去,剑柄正好落到荧祸手里,不解其意地看着手中的剑,然后抬头看问奈何,眼神困惑,不知道他想让自己做什么,不过他已有决心不管什么他都可以做。

  他说,他就去做。

  “荧祸,你已具有引起吾注意的先天条件。”问奈何并没有让他困惑太久,给出了解释。“那么,让吾看看,你,是否有留下来的资格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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